“当然不行啦,我还要做生意的,你们买回家看不就可以了?”老板一口回绝。
“可是,我们怎么知道这个画面是否清晰啊?”利诱不成就来威胁。
老板无奈之下只能点头,“那就到一边去看。”
十分钟后,老板喊道:“片子清楚吗?”
“很清楚。”
很清楚还蹲在那里笑个不停?
二十分钟后,老板喊道:“你们看完了没有?”
“还没。”
直截了当,老板再次无语。
一个小时后,老板再也按捺不住,“你们可以把机器还给我了吧?!”
“老板,就快看完了嘛,别这么小气。”
这一次,老板彻底绝倒。
“看来安徽料理真的绝迹了。”钟憬坐在路边的安全岛上望着来往车辆。
这个夜晚,他们寻遍了大街小巷,仍然没有闻到那熟悉的香味,听到那特色的吆喝声。
“城市改建之后,这些小吃恐怕难以安身了。”王君玮自言自语。
“安徽料理……”她念念有词着,推搡了一把身边的人儿,“回味无穷?”
“简直毕生难忘。”王君玮也跳上安全岛,任夜风拂面。
“那年高二段考,你和我打赌说如果总分能够超过你,你就请我吃安徽料理……”
听着他娓娓道来,钟憬也沉浸于回忆之中缓缓地笑着。
“我正纳闷着安徽料理是什么,从小只吃过日本料理、韩国料理的,还没听说过安徽料理呢。见你存心下战书,我便回去死命复习,想一举把你拉下马来……”
“想不到。”王君玮笑着摇头,侧过头看着钟憬,她的颈项如粉藕一般裸露在空气之中,见他看着她,便也转过头来。
“想不到我那天考试根本没来,因为要参加丧事事先早申请了缓考。”她替他将下文接上。
“那时我才知道根本是你故意找借口请我吃饭。”
“来而不往非礼也,老是吃你白食,霸王餐也会索然无味的。”钟憬振振有词。
“然后我就吃到了毕生第一顿安徽料理。”
六月的天已经有些闷热,晚上八点她把他拉了出来,两人来到一条热闹的小巷子里。那里成群结队的人围着小圆桌而坐,喝着冰啤酒聊着天,分外惬意。两边的小吃摊位不停地吆喝着,煎炒炸煮应有尽有。
她拉着他径直走到一个摊位前坐下,对老板说来两碗馄饨。他傻傻地问道,馄饨就是安徽料理?她笑得前俯后仰,同桌的其他客人也开始笑。最后,还是老板替他解了围。
“我也是活到十五岁才知道原来柴火馄饨就是安徽料理。”
“算是幸?还是不幸?”钟憬笑问。
王君玮跳下安全岛,站到她面前,“不论是幸还是不幸,都是因为你。”
气氛有些暧昧,两人不再言语,面朝着马路看着各式路人。虽然已经晚上近十点,但夏日的夜总是特别的长,路上的行人或悠闲或匆忙地穿梭其中。
钟憬突然拍着手叫道:“电车,还有电车……”
当两人坐在电车空无一人的顶楼上时,王君玮喜出望外道:“原来还有电车,我以为早已入土。”
夏夜的凉风一阵阵地吹拂过两人,街边的霓虹招牌也在一盏盏地后退着,坐在最后一排的两人有些拘束,钟憬刻意离他有一个空位之隔。她回过头去,电车的“小辫子”沉重地拖在车后,与电缆擦出一阵阵的火花。
“那是迟早的事,这根本已就不合时宜。”她回过身来,躺在椅背上深深地舒了口气,“又破又旧的,很多时候我们有更好的选择。”
她说的是实情,整辆车上出了底层还有三三两两几位乘客,顶层就剩他们两人。当他们越过司机兴奋地要往上爬时,司机还诧异地回望他们一眼,本以为是玩耍的孩子,原来是童心未泯的成年人。
“但那些却不是我们要的选择。”王君玮有些激动,陡然提高了音量。
钟憬却心平气和道:“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会喜欢坐电车吗?”
他摇头,确实他第一次坐在视线如此美好的车顶也是拜她所赐。
“因为我小时候一直晕车,那个人为了让我舒服一些,宁愿等这些又少又慢的电车,还千方百计让我坐在车顶,这样就可以分散我的注意力,让我开开心心地到达目的地。”
看着她神往的表情,王君玮知道她口中的那个人指的就是她的父亲。
“可是,现在呢?”她对他笑笑,“车还在,人却走了,乘坐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。”
“只要它一天不取消,我就愿意陪你一直坐下去。”王君玮认真道。
钟憬移开目光,不去和他的视线相对,“何必呢,现在我也不坐电车了。地铁吧,地铁就很好啊。”
“在地铁里,面对着黑漆漆的窗外,会比这样凉风习习的夜色美吗?”
“至少地铁稳定,碰上刮风下雨谁还会觉得风景美呢?”
她将手臂枕在脑后,抬头望着天上的繁星,“更何况生活不需要心旷神怡,酒足饭饱便已足够。”
“如果我偏要呢?”
王君玮目光炯炯,其中深意两人自能了解。打了一天的哑谜,他们都累了。
“那你会受到各方面的压力。”
他握紧双拳无言以对,她又说对了。
钟憬笑了出来,拍上他的背,“我们只是谈代步工具,何必如此当真。”
“对了,有件事我要告诉你。”王君玮垂着头道,“他们决定下月初五举行我和魏蓝的婚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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